呵呵,这个一般讲自己的东西比较好,因为熟悉。文若河老师把这些归纳为三自原则。
第一可以讲自己的见闻(比如上学路上遇到的一些好人好事等)
第二可以讲自己的感受(比如看到同学间互相帮忙,自己的所思所想所感等)
第三可以讲自己的经历(比如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儿,得到什么教训等)
可以说你要讲的内容很多很多,稍微归纳整理一下即可。具体的可以到中国口才网上去看看,有好多的演讲稿案例。
从演讲的角度分析这篇演讲稿的内容、结构及语言风格
社会没有义务等待你成长和成熟
这一个大学生活的尾巴
老师们,同学们:
你们好!
前几天,在红四楼网上招生答问,潘思源同学也在;结束后,走到未名湖畔,我问,快毕业了,有什么感慨?看着阳光下未名湖那光影绰约的漾漾碧水,她幽幽地说了一句,“过好大学生活的尾巴”。
在这次欢庆你们毕业、欢送一些同学离开校园的场合,我说两句话,也加入你们大学生活的尾巴。
第一句更多是说给马上要走向工作岗位的同学的,一句大实话:社会和学校很不一样。
在校园里,个人的努力也起作用。但作用更大的其实是天份,老师不要求你们的物质回报,只要你能考试成绩好,只要人格上没有大的问题,基本上就能获得老师的欢心,就会获得以分数表现的奖励。在这个意义上,大学基本是一个“贤人政治”或者说“精英政治”的环境,更像家庭,评价体系基本都是由老师来定,以一种中央集权的方式,奖励的是你的智力。
社会则不同,社会更多的是一个利益交换的场所,是一个市场,是“平民政治”;评价你的主要不是你的智力优越与否,而是你能否拿出什么别人想要的东西来;这个标准不再由中心——老师——确定,而是分散——由众多的消费者——来确定。因此,尽管定价178元,不到10天,3000多册英文版《哈利波特与风凰令》在北京新华书店已经脱销,而许多学者的著作一辈子也卖不了这么多,甚至只能 一辈子“养在深闺人未识”;也因此,才有了“傻于瓜子”年广九,才有了“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”,才有了IT产业中的退学生现象。这种“脑体倒挂”不完美,但它恰恰表明了市场的标准。
人类的局限——你甭指望通过教育或其他,把消费者都变成钱钟书或布什。因此,我们的同学千万不要把自己16年来习惯了的校园标准原封不动地带到社会,否则你就会发现“楚材晋不用”,你只能像李白那样以“天生我才必有用”来安慰自己,更极端地,甚至成为与社会,与市场格格不入的人。尽管社会和市场的手是看不见的,但它讲的却都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;它不用期货,就是讲也都是将之转为现货。你可以批评它短视,但它通常不会,而且没有义务,等待你的成长与成熟。它把每个进入社会的人都当作平等的,不考虑你刚毕业,没有什么经验,如果你失去了一次机会,你就失去了许多,不像在学校中,会让你补考,或者说到老师那里求个请,改个分数。“北大学生有潜力,有后劲”别人这样说行,你们自己千万不要说,也不要相信,这种说法不是安慰剂,在某种程度上,实际上就是说你不行,至少现在不行,如果你有什么素质,有什么潜力,有什么后劲,你就得给我拿出来,你就得给我变成实打实的东西——也许是一份合同起草,也许是一次成功的诉讼。
这一点对于文科毕业生尤其重要。理工科的学生几乎是从一入学就很务实,就是一次次实验,一道道习题,就是一个毕业设计,没有什么幻想;他们几乎没有谁幻想自己成为牛顿、达尔文或爱因斯坦,就是成名了,也是他或她自己。文科学生,大学四年,往往是同历史上最激动人心的一些事件和人物交往,在同古今中外的大师“会谈”,你们知道了苏格拉底审判,知道了马伯利诉麦迪逊。知道了“大宪章”等等。你们还可以评点孔、孟、老、庄,议论柏拉图、亚里士多德,甚至“舍我其谁也”。大学的文科教育,往往会使许多人从骨子里更喜欢那种激动人心的时刻, 甚至使人膨胀起来,但这不是,而且也不可能是绝大多数人的生活,只是学院中想像的生活,我们每个人都只能生活中日常的琐细之中。
因此,第二句话:要安分守己,这是对每一个同学说的。
这句话对于我们这个时代也许过时了,但对你们,可能还不过时。因为我从来也不担心北大的毕业生会没有理想以及理想是否远大,还因为,我要说,如果还不是全部的话,每一个雄心勃勃的人都注定不可能完全实现他的理想。特别是当年轻时的理想变得日益遥远,模糊和暗淡起来的时候。我当然希望而且相信,你们当中能涌现杰出的政治家、企业家、法律家、学问家,但只可能是少数——多了就挤不下了,多了也就不那么值钱了,边际效用总是递减的,无论在世俗的眼光还是自我评价中,绝大多数人都必定是不那么成功的。但是,要知道,成功并不必定同幸福相连,所谓的不成功也未必等于不幸福。因此,在你们离开校园之际,你们不仅要树立自己的信心,更必须要界定自己的成功。
让我告诉你们一个人吧,一个也许当年把你当中的谁招进北大的人,一个本来会且应当出现在这一场合却再也不可能的人。这个人当年曾以全班第一名毕业于这个法学院,毕业留校后,长期做学生工作、党团工作、行政工作;在北大这样一个学者成堆的地方,他的工作注定了他只能是配角,而且还永远不可能令所有的人满意,乃至有人怀疑他当年留校做行政工作是不是因为他的学习成绩不行。但他安分:勤勤恳恳地在这个平凡的岗位为我们和你们服务;他守己:恪守着他学生时代起对于生活和理想的追求——一直到他外出招生不幸殉职。
他不是学者,更谈不上著名;他没有留下学术著作,留下的,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中,是诸多的报告和决定,有关招生,有关法学院大楼,有关保送研究生以及处分考试作弊的学生;他每年都出现在“十佳教师”的晚会上,但不是在台上接过鲜花,而是在台下安排布置;他没有车子、房子,更不如他的许多同学有钱。但是,当他离去之际,他的同事、同学和学生都很悲痛,包括那些受过他批评的学生。是的,他没有成为一个被纪念的人,甚至不是一位会被许多人长久记住的人,但是,他是一位令他的同事和同学们怀念的人。这难道不是一种令人羡慕的成功?尽管有点惨烈和令人心痛!
我们的事业,中国的事业,其实靠的更多是许许多多这样的人。
安分守己并不是一个贬义词,甚至不是一个中性词,“安分”是不容易的,在这个是时代,“守已”则更不容易。
看来老天注定是要给你们的这一个大学生活的尾巴更多的色彩,更浓的情感。同学们,或者,还请允许我加上一个平庸的形容词——“亲爱的”;我想,哪怕是多少年过去之后,你们都一定会想起这个只属于你们的大学生活的尾巴。想起那个其实比其本身在中国更为流行的名词,那些慌乱和不安,“逃窜”和出入证,22、23、24楼以及楼前那又一次漏不下星光的林荫路;你们会想起网名“飞花”的师姐,为她的疾病募捐以及向朱苏力院长提出的关于建立扶助基金的建议;你们会想起建武老师的突然离去,想起泪水中的鲜花和鲜花中的泪水,想起他爽朗的笑声,也许还有眼镜后他那责备的目光;也许还有今天的毕业典礼,此刻你周围那众多熟悉又陌生的“企鹅”,以及今晚你们年级的聚餐和狂歌……
我祝福你们!我祝福你们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