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朗诵《乡愁》求解答
发布时间:2021-12-24来源:演讲朗诵

【《乡愁》朗读指要】:《乡愁》是 余光中先生70年代在台北写的,后来被海外游子不断传唱,成为流传最广、最为动人的一首乡愁诗,入选了中学语文教材。要朗读好这首诗歌,首先要对诗人和诗歌本身有着良好的领会。余光中先生,祖籍福建,是一位深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,具有浓厚民族情结的文人学者。由于历史原因,迁居台湾,写过很多乡愁题材的诗,被称为“乡愁诗人”。《乡愁》一诗,总共四节,诗人按照时间顺序将抽象的“乡愁”依次比喻为具体的邮票、船票、坟墓和海峡,表达了少年、青年、中年、老年四个阶段不同时期的浓浓乡愁。全诗句式整齐,每一节都由结构相似的四句组成,首句“起”,次句“承”,三句“转”,尾句“合”,构成“起承转合”的模式。字词均衡、分行分节、句式相似的严格制约,给朗读带来了很大的难度,容易给人以单调、死板的感觉,听着没意思,还不如自己来阅读。但是,诗歌前两节跟后两节表达的感情的轻重是不同的。因此,《乡愁》一诗朗读,必须打破字词、句式的约束,注意语势、节奏、停顿、快慢、重音等。当然,不能不管诗歌的各种规律,随意表达,拉腔拖调,有音无义,忽长忽短,忽高忽低,没有一点束缚。小时候,一枚小小的邮票从千里之外搭载着装满母亲牵挂的信封,跋山涉水,历尽被随时遗失的危险后,紧紧贴在诗人幼小的胸膛,温暖着诗人的心。【一】:小时候乡愁/是一枚/小小的/邮票我在/这头母亲/在那头“小”上声,前半上,音调不要太高,接“时”,阳平,轻柔舒展,“候”去声,读轻声收尾。“乡愁”阴平平起,首次出现,情绪还不是特别强烈。“是一枚小小的邮票”,连读带过,对应少年时期的动作、体态,“邮票”是儿时母亲来信的期待,稍重读,中重格式,“邮”轻些,“票”重些。“我在”表示诗人少年状,连读,“这头”去声起,音调要高一些为“扬”,“那头”顺势而下,低沉持重为“抑”,似结句又下行,中道而止。此时,母亲还是中年妇女,“乡愁”是自然距离之隔,故不可沉重收束。长大后,母子情怀逐渐变成了夫妻情分,虽然有“我在这头,新娘在那头”的空间阻隔,但一张窄窄的船票成为诗人传情达意的大雁,向夫人报平安、诉思念。人分两地,情同一心。【二】:长大后乡愁/是一张/窄窄的/船票我在/这头新娘/在那头“长”上声高起,连“大”字,去声,着重而稍放。“长大后”应有一“顿”,引起注意,凸显“乡愁”从少年到青年的变化。“船票”是具象的,要比“窄窄的”读得重一些,“在那头”则略微延续后即稍停顿,转入中年阶段。后来啊,年轻的自己已经不再年轻,自己做了父亲,妻子做了母亲,曾经的母亲成了祖母,然而漂泊在外的游子依然如故。一方矮矮的坟墓成了诗人永恒的遗憾,忙忙碌碌中、来来往往间、熙熙攘攘里,弥补了感情的救赎。【三】:后来/啊乡愁/是/一方/矮矮的/坟墓我/在/外头母亲啊/在里头“后来啊”缓慢延长,读得应尤为悠长、深切,似一历尽沧桑的白发老者缓缓站起,离开坐席,慢慢回忆,娓娓道来,充满了感慨、深情。“啊”语气词,要略拖稍长并带有叹息意味。此处“乡愁”,当高起拉长,略停,“矮矮”上声,尾音要读上去,但不能过高,不能飘走,当厚重,转接“坟墓”,当沉重,缓收,给人以凄凉、荒芜之感。这时的“我”,已人到中年,“我/在/外头”自然要读出“人到中年”的成熟情怀,“我”一停,“在”一停,语速要慢一些,“母亲”应比上一个“母亲”读得稍用力量,此时的“母亲”已经离去,要读出悲伤与思念之情,似有哭声。“在里头”要读出愧疚与悔恨,“里”上行渐弱,“头”阳平作轻声,微收,似有颤音。此处朗读,还要注意表情。既不能没有一点情绪变化,也不能像刚失去亲人那样悲怆,要在回忆中带着思念、悲伤和深情。而现在,一湾浅浅的海峡,成了诗人心中的断沟,也是一个古老民族的深深伤痕。“我在这头,大陆在那头”不仅仅是地域的阻隔,还有人为的原因。因此,“乡愁”已不仅仅是诗人心中的相思和苦闷,它还是千千万万中华儿女的心愿与盼望。诗歌由此具有了一种深层的象征意义,意境在这里也得到了升华。【四】:而/现在乡愁/是/一湾/浅浅的/海峡我/在/这头大陆/在/那头“而/现在”诗人笔锋一转,阳平高起,声音下行,感情高升,但要悬住。此处要长停一下,给听众留下悬念:现在究竟怎么样了?下句“乡愁/是/一湾/浅浅的/海峡”,母子情、夫妻情变成了家国情,诗人由“小”感情转入“大”感情,字字着力,“是一湾”后面要“挫”一下,以便把后面“浅浅的海峡”加以强调,使“浅浅的”读起来感觉并不“浅”。“我/在/这头”紧接上文,“我”字提起,近全上声,“大陆/在/那头”中“那”字读得重一些,“头”字长一些,要缓缓地收。“大陆/在/那头”整个句子,与以前的格式均不同,结尾是情感的升华之处,读得要深而沉,该拉长处拉长,如:“大陆—在—那头——”,意味深长,引起听众共同的感情,让听众也融入进来,翘首而盼,余音袅袅,不绝如缕。可见,从声音升降平曲、高低起伏的变化形式来讲,全诗语调变化起伏不大,平缓舒展,以“平”为主;从声音抑扬顿挫、轻重缓急来说,语速较缓,抑多扬少,重多轻少,音强而着力,以“愁”为主调。读的时候,应该是十分平稳的,不撞不冲。语速不能太快,不能扬多抑少,不能声轻不着力,更不能有跳越感,显露欢乐、轻快的气氛。但是,如果整首诗都这样一口气读完,顺势而下,平铺直叙,一字一句,同一高度,同一长度,没有一点儿轻重缓急,难免又觉得慢条斯理,毫无生气。于是,要在平稳中找到跌宕,在规整中找到参差,在重音中读出差别。或转或顿,或扬或抑,要读出变化、读出感情、读出个性。

《乡愁》朗诵技巧任何艺术都存在着内容与形式的关系,就文学作品而言,历来存在着两种不同的观念和理论:一种是重内容轻形式。中国文论史上韩非子是个极端的反形式主义者,清代的袁枚认为“意似主人,辞如奴婢。”在欧洲古典文论中无论是“再现”说还是“表现”说,就总体倾向而言都是重内容而轻形式的。他们认为形式和内容虽然互相依存,但两者不是平等关系,而是内容决定形式,形式只是消极地服从于内容。另一种是形式主义,从俄国的形式主义、以及后来的捷克与法国的结构主义和英国的“新批评”派等文学观念之中,都将艺术形式推到了极端化的地步。这种纠结在文学作品本文与语言、内容与结构、理念与叙事上的纷争,显然都具有一定的片面性。正确理解内容和形式的关系首先要强调内容对形式的决定性作用,但同时又不能忽略形式创造的价值与意义。形式创造始终是艺术创造的基本原则之一。换句话说没有内容的形式是形式主义,而内容与形式完美统一的状态孔子称之为“文质彬彬”,其实讲的是一种艺术的和谐论。跳出文学的框架,朗诵艺术中谁是内容谁又是形式呢?我觉得作品所描述的内容:包括思想情感、旨趣意蕴、故事情节、结构布局、遣词造句等等都是朗诵关照的内容,同时也包括了文学中所称为形式的那一部分,例如叙事作品的叙事结构、诗歌中的节奏美、建筑美等。《乡愁》的朗诵把握住了作品的思想内涵,从内在感情上抓住了作品浓浓的思乡情怀,诗歌意象上的一景一物、一人一事都寄托了作者绵长的乡关之思和忧切的家国之情。乡愁是中国文人普遍关照的一种传统心理体验,化做情绪容易,捕捉具象困难,但作品中的乡愁确是实实在在的人事情怀,自然天成,质朴无华。朗诵者也已一种娓娓道来的叙事口吻,在舒缓沉郁的节奏中开篇,在波澜将起处收束。特别是诗的前两部分,没有语势上的大起伏、节奏上的大波动,将景与物,人与情以一种忧思感伤的情绪说出。《乡愁》的文眼可以概括为两个词,一个是“距离”一个是“无奈”。“邮票”和“船票”勾勒出空间的距离,“坟墓”是阴阳相隔的生命距离,“海峡”则是故土难归的心灵距离。前两种距离尚可有“寄托”,生命的距离也是命运的必然,只有可望而不可及的心灵距离才是最大的煎熬和最深切的无奈。所以在处理时,后两部分摆脱了平铺直叙,感情的闸门开启,充沛的情感喷涌而出,一发不可收,直到喊出那胸中积聚以久的块垒,朗诵者的感情几近失控,声音中充满了渴望、无奈、悲哀甚至愤恨。朗诵表现“距离”的手法值得称道,距离产生在两端之间,因此由两个人同时朗诵最能表现出距离感。一个声部是男声的厚重,一个声部是女声的凄婉,空间的互现人为的造成了这种距离感。另外女声的角色又和作品中的母亲、新娘、大陆等意象相对应,更增强了这种距离感的真实和具体。朗诵时两人首先分别朗诵一遍全诗,没有交流,仿佛是两个不同时空下的人在各自抒发自己的情怀,一个站在大陆的海边翘首,一个站在阿里山的山顶眺望,拿交响乐作比,此时像极了交响曲里的呈式部,将主题呈现,不是一遍而是两遍。紧接着第二遍两人交错朗读,类似于演唱时的二重唱,一句一句交替进行,这时的朗诵就产生了跨越时空的对话感,朗诵的节奏美应运而生,这是单人朗诵所达不到的效果。朗诵的最后部分,两人合诵了最后一句“大陆在那头”,将整个作品以一种恢宏的呼号推向高潮,整个朗诵由于二人的协作营造了一种全新的形式美,很好的体现出了“距离”和“无奈”的文眼,做到了内容与形式的统一。另一方面值得注意的是作品中以闽南方言朗诵的女声部。方言朗诵出现在正式舞台上的机会并不多,但是方言类节目却在舞台上占有重要的一席。我不想重提方言的存废争执、也不想拿出推普与保方的矛盾这一老调话题,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一回事,我的观点是:推普自有推普的道理,但方言更有方言的魅力,二者是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(大部分认为这是不可能的)。弘扬民族文化、拯救文化遗产的字眼出现在“方言”之前让人不舒服,因为人人都知道,文化需要弘扬的时候,遗产需要拯救的时候,也是它们行将就木、奄奄一息的时候。佩服这个节目的策划,能想出这个点子,用余光中先生所熟悉的闽南方言,用最具地域特色的文化符号来处理这篇作品,毕竟作者思念的故乡不是银装素裹的北中国,不是丝竹细雨的江南,也不是粗犷豪放的陕北,作者思念的是操着浓重乡音的一衣带水的闽南故乡。古人云人生有三大乐事,他乡遇故知便是其一,而乡音又是最显著的标志,听见乡音似是故人便是人生最大的快慰,这是不曾远游没有漂泊过的人所难以理解的情感。余光中是这种情感的集大成者。无论方言的韵律是否优美、方言的平仄是否工整,方言的调值是否生硬,在这时,在《乡愁》的朗诵过程中都变得不再重要,就像意大利的歌剧用中文来唱怎么听也不是那个味儿一样,我相信许多人在心中默读乡愁的时候,是非用家乡话默想不可的。这里没有传播文化的责任,没有促进交流的义务,甚至没有保护和传承的动机,有的只是表现内心世界的需要,而表现得最佳形式无外乎用内心最想说的话,最自然的方式流露,方言是不能回避的文化承载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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